02012021時事觀察 第1節--余非：疫苗之間如何比較？科興疫苗在巴西的保護率因何如此「飄忽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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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非　美國《星島中文電台》「時事觀察」節目。
美國時間：2021年2月1日
第1節：疫苗之間如何比較？科興疫苗在巴西的保護率因何如此「飄忽」？
聽眾朋友，本集談疫苗問題，因為巴西在1月份於一個星期內，將科興滅活疫苗的保護率由1月7日的接近78%，降至1月13日的50.38%。即是只略高於世衛50%的紅線。而香港也有人起哄，說要接種中國疫苗，不要外國疫苗……。
因為很有印象香港林鄭特首在2020年12月11日的記者會上，已明言訂購了三款疫苗。第一款即中國科興，第二款是三為一體：中國復星醫藥、德國BioNTech和美國輝瑞共同研製的mRNA疫苗；第三款當時說是快將達成協議的英國阿斯利康（附節目連結於文末）。於是，我最初弄不明白是甚麼一回事──明明已訂了中國疫苗，還嚷些甚麼呢？啊，原來他們是要中國國藥，即是已開始在中國大陸民間安排廣泛接種的那款疫苗。
而吵嚷的原因大概有兩個。第一個是科興於2021年1月到不了香港。依香港政府疫苗顧問專家委員會成員孔繁毅教授的說法，科興已完成第三期臨床研究，現在只差整合數據和在權威醫學雜誌發表報告這一步。孔繁毅預計科興疫苗有機會3月份到港。孔繁毅說，由現在至可以接種疫苗的這段時間，正好用來做準備工作，例如部署儲存、運送的事宜。他認為慢一點也無妨（心目中其實也預估是三月份才到港），讓準備功夫做到最充足。因為屆時香港政府會設立至少18個社區接種中心，醫管局和衞生署都會承擔接種中心的工作。雖然科興疫苗未到，也要為復星mRNA疫苗的存儲、運送、接種做安排。美國現在就是在接種安排上出現少許混亂，部份第一針和第二針的接種時間連不上，或浪費了第一針。
吵嚷的第二個原因，是有人說不要科興，要國藥。這樣說的人可能不知道，國藥和科興的情況完全相同，都是完成了三期測試但未發表報告（依現時法例，同樣進不了香港）。至於有人要國藥不要科興，是因為受巴西的數據公佈所影響。本集餘下的時間，就簡介如何理解保護率的百份比，也談談如何看待疫苗這回事。希望大家不要亂，不起哄，不人云亦云。
當然，我不是專家，只是多讀可靠的材料，花時間在科普層面弄清楚是甚麼一回事。有用的材料，其連結會附在文字版的末尾。直入正題。
講解保護率的知識，主要參考科技袁人袁嵐峰的框架（會附上連結）。總體而言，疫苗涉及三個審視標準：
一，不同疫苗的保護率百份比不能直接比較。稍後詳述。
二，保護率（efficacy）不是疫苗的單一標準，安全性和可及性（Accessibility）也很重要。
三，病毒可能會變異，令現有的疫苗未必發揮預期中的作用。然而，也因此，中國內地感染科醫生教授張文宏呼籲大眾一定要打疫苗、而且及早打。
以下，簡介保護率、有效率是甚麼一回事？
保護率是兩個比例之間的百分比。在此先確定兩個名稱：一個名稱是「試驗組」，即「接種疫苗的組別」；另一個名稱是「對照組」，即人數跟試驗組相同但「沒有接種疫苗的組別」，組內人士打的只是安慰劑。保護率，是「試驗組」和「對照組」內，受感染患病者的比例。舉例，在同一個高風險環境下，如果試驗組有1%人受感染，對照組4%人受感染，保護率就是＝（4%-1%）/4%=75%。
如果試驗組無人受感染，而對照組仍是4%人受感染，保護率就是100%。如果兩組感染比例相同，保護率就是0。保護率的百份比要多高才理想呢？世界衛生組織（世衛）提出保護率達50%的疫苗已算合格，即是接種疫苗起碼將感染率減半。因此，即使巴西的最新公佈是科興保護率由近78%降至50.38%，巴西仍然立即訂購了一億劑科興疫苗。
明白了計算原則，以下就要追問，巴西科興疫苗的保護率為何在一個星期內變化會如此大呢？巴西──是科興疫苗三期臨床的主要試驗場。科興在巴西設廠生產疫苗之外，當地的合作單位是布坦坦研究所。1月7日和1月13日的數字分別如此大，是因為基數不同。先說明一些分類原則。原來，巴西將兩組測試者分為六類。大家想像一個金字塔，把金字塔分為六層、六種情況。底下最多人數的是第1層，無症狀；2.非常輕微症狀；3.輕微症狀；4.中度症狀１級；5.中度症狀2級；6.嚴重症狀。1及2是輕微至不需要醫學干預。由第3開始要醫學干預，即要吃藥、要治療。
說科興保護率77.96%，是將1.無症狀和2.非常輕微症狀──總之是不用吃藥、不用治療的人視為是成功被疫苗保護的人。2.非常輕微症狀，舉例，接種疫苗者有少量咳嗽，但不用吃藥，轉頭便好了、沒有了咳嗽。77.96%是第2層的數字不包括在內。而1月13日保護率50.38，是將2.不用食藥及治療，只有非常輕微症狀的，都包括在推算比例數字之內；即是接種了疫苗試驗組這邊，把第2類不用治療的人，也當作是疫苗不成功保護的人數。因為基數大了、多加了一層金字塔（多加了一類在內），於是保護率就降至50.38%。巴西本身明白數字的意義，但是沒深究細節的人則沒弄清楚箇中原因，甚至因百份比下降而引起恐慌。
巴西還有第三個數據，就是只計算6.嚴重症狀的百份比；接種疫苗令他們全部能夠康復，即是如只以第6類為基數，這個保護率則是100%。所以，看保護率之同時，要弄清楚數字是如何運算。同樣是科興，2020年12月土耳其公佈的保護率是91%；2021年1月，印尼公佈的保護率是65.3%。總之，科興在巴西、土耳其、印尼等國都受到歡迎和信任。
其實不只是科興，美國的mRNA疫苗也由最初說保護率達95%，之後被《英國醫學雜誌》彼德・多西下調為只得29%。因為彼德・多西把（打了疫苗的試驗組）疑似病例也定義為疫苗不成功保護的受感染者，於是推算出來的保護率會低至29%。情況跟巴西擴大了一類人數的做法有點相似。因此，看見巴西50.38%這數字便說要國藥不要科興的人，要明白你是基於甚麼而作出這樣的爭取。
現時成功研發疫苗的國家大概有5、6個（如果錯了可以更正，因為這幾個月變化很大）。以現時資料而言：中國、美國、德國、英國、俄羅斯和印度都可以生產疫苗。
以美國為例，美國本土有兩款，一款是和德國合作的輝瑞，另一款是美國獨家研發的莫德納（Moderna），都是mRNA疫苗。這兩款疫苗的保護率也很不相同，跟如何定義感染者的判斷有關；兩者在症狀的定義上不太相同。……說這些，是想大家明白，各地、各藥廠公佈的保護率缺乏可比性，因為不知道背後的定義和計算標準為何。單憑百份比，反映不了保護率的具體意義。因此，反華人士不需要看見巴西的數字就很高興；而反美人士也不需要看見英國專家說美國輝瑞保護率只得29%而很開心。因為要看數字背後的運算方法。
不看保護率，對疫苗的優劣如何判斷比較呢？可以看安全性和可及性兩個概念。
關於安全性，香港不少人知道挪威33000人接種輝瑞疫苗之後，有23人死亡的消息。挪威已經解釋，是與首批接種的是老人和體弱多病者有關。很難說他們的死亡直接由疫苗造成。而中國接種疫苗的年齡由18至59不等，不是集中在體弱多病者身上。因此，中國沒有特別高的死亡率。在此不複述了，以疲倦、發熱、腹瀉、嘔吐等（不良反應）症狀的統計數字而言，中國科興及國藥的滅活疫苗，其不良反應的數字比美德英的疫苗低。中國康希諾在數字上比科興及國藥稍高，但仍然比美德英的疫苗低；即是現時已可用的中國疫苗，總體上少一點不良反應。
而安全性，還包括「不可預見的未知風險」。中國科興和國藥用的是滅活方法，屬於傳統技術，風險可預見。腺病毒載體方法在安全上排第二。相比之下，mRNA是全新技術，很科學、公道地說，風險及不確定性大一些也很正常。但是，請注意，並不意味著要排斥mRNA；它的好處是容易開發及容易擴大產能，中國也有研究。中國是不同技術多路齊發。不過最先跑出的是滅活疫苗而已。
至於可及性是指運送的方便程度。美國輝瑞要攝氏－70度、莫德納要－20度；滅活疫苗只需2-8度。發展中國家運送條件會有局限，因此中國疫苗以億計地被這些國家訂購。
以上，就是疫苗的總體情況。至於沒研發疫苗，或有研發但不成功的，是澳洲。法國是進程稍慢，法國巴斯德研究的疫苗在做一期測試。日本、加拿大、瑞士、瑞典等發達國家都沒有生產疫苗。據報，新加坡會進口多國疫苗，市民不可選擇，以隨機方式分配。
節目結束前做總結：內地專家張文宏、鍾南山，以及在美國做研究的中國疫苗專家王年爽等等，都提醒新冠病毒不斷在變種，因為這新型病毒在經歷成長期。接種疫苗不是一了百了的終極手段，可是如果沒有疫苗，情況會不可控。正正是這原因，疫苗即使不是萬能，也需要盡快接種。病株再如何變種，如果體內有抗體，希望可以令感染後的症狀得以減輕。
重要的事情說三遍，有疫苗就盡快打，全人類都在跟毒株和疫情賽跑。此外，接種疫苗後，個人防疫和衛生管理仍然不可鬆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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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youtu.be/TFD1C9O4JS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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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s://finance.sina.com.cn/jjxw/2021-01-19/doc-ikftssan8293524.shtml

https://youtu.be/TMsB1Xxgpr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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